熟讀深思 開啟心智（安慶懷寧）

熟讀深思 開啟心智（安慶懷寧） 3月20日 呂叔汀先生早在1978年3月16日《人民日報》上發(fā)表的《當前語文教學中兩個迫切問題》一文中就曾尖銳指出：“十年時間，2700多課時，用來學本國語文，卻是大多數(shù)不過關，豈非咄咄怪事�！边@期間語文學改革雖然取得了一定成績，但就現(xiàn)狀而言，提高閱讀效率仍是舉步維艱。教師教，學生學，這似乎是顛撲不破、天經(jīng)地義之舉，教師教學的出發(fā)點是“傳道授業(yè)解惑”，可結果卻是給學生設置了心理、思維障礙，導致學生思維的窒息。所以，我認為，當務之急是轉變我們的教學觀念，探究認知規(guī)律，尋求一條易于為學生接受的閱讀方法，即教法與學法的接軌。“授之以魚，不如授之以漁”，我們在傳授知識的同時，要逐步教會學生掌握快速、準確地捕獲語言信息的行之有效的方法和能力，只有這樣，學生拿到了“鑰匙”，教學才會達到“不教”的佳鏡。   一、情感體驗  列夫.托爾斯泰在其《藝術論》中指出：“感受者和藝術家那樣融洽地結合在一起，以致感受者覺得那個藝術作品不是其他什么人所創(chuàng)造的，而是他自己創(chuàng)造的，而且覺得這個作品所表達的一切正是他很早說已尼想表達的。真正的藝術作品能做到這一點：在感受者的意識中消除了他和所有欣賞同一藝術作品的人之間的區(qū)別�！薄案惺堋笔菍W生參入作品的第一步，我們在教學中沒有任何理由來剝奪他們這一自主性活動。因為學生是帶著一種新奇感面對一篇作品的，且不受任何“外在因素”的干擾，從而全世界身心地投入其中，以獲得一種自我陶醉、自我實現(xiàn)的滿足感。學生在閱讀過程中所產(chǎn)生的強烈的情感反應，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共鳴。它是一種極為復雜的社會現(xiàn)象和心理現(xiàn)象，其產(chǎn)生的原因可從兩方面來考慮。  在客體來說，應具有形象生動、情感強烈等誘人的藝術魅力。選入課本的作品都是經(jīng)過時間篩選出來的，對學生來說，具有一定的觀賞性。學生盡可身臨其境地去感受和體驗作者深厚的感情和豐富的思想。如李健吾先生的《雨中登泰山》一文，向我們展現(xiàn)了雨中泰山特有的情貌。不管是那因雨后顯得挨挨擠擠、芊芊莽莽的野花野草，還是那因雨水的沐浴而更加風度瀟灑的青松；也不管是那因雨水的滌蕩而更加神態(tài)畢現(xiàn)的別成一格的山石，還是那變幻無窮、氣象萬千的雨后云海，都顯得那么清新，那么別致那字里得間充溢的豪邁激情，時時沖擊著讀者的心扉，蕩滌著他們的靈魂。如果說，《雨中登泰山》給讀者以美的熏陶的話，那么，劉白羽先生的《長江三峽》則讓讀者在飽覽三峽氣象萬千的瑰奇景象的同時，得到哲理的啟示�！叭藗冎灰獜臎坝康睦藵�中掌握一條前進的途徑，也就戰(zhàn)勝大自然了”，這不僅在當時有積極的意義，即使在今天，也同樣會給我們以深刻的啟示，給我們以一股奮勇前進的力量。學生初次閱讀這樣的作品的時候，一定是感受頗深，心靈也會為之震顫。這樣，學生在閱讀、欣賞作品的同時，自然會產(chǎn)生一種崇高而純潔的情愫。  共鳴在主體來說，讀者要與作家表達的思想感情有感同身受的體驗。學生在閱讀過程中，尤其在實初次接觸閱讀客體的時候，因沒有先入為主的感覺，所以會全身心地投入其中。當然，學生的生活閱歷有限，也由于學識修養(yǎng)所囿，教師有時對創(chuàng)作背景要作必要的介紹。例如，朱自清先生的《綠》寫于1924年，文章通過對梅雨潭生機勃勃、綠意盎然的自然景觀的描繪，表現(xiàn)了作者對生命的熱愛，對大自然的向往之情，學生是較容易感受到作者的這種情愫的。而《荷塘朋色》中感情的變化學生則難以把握。此文寫于1927年，正值大革命失敗之時，白色恐怖籠罩著中國大地。朱自清也處于苦悶、彷徨之中，正如他自己說的，“只有參加革命或反革命，才能解決這惶惶然”，然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“暫時逃避的一法”。學生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后再閱讀，自然就會感受到作者強抑對現(xiàn)實不滿的憤激之情來欣賞月下荷塘自然之美，也就是文中時時流露的夾雜著擺脫不開的淡淡哀愁的淡淡的喜悅。而學生自己也會隨著作者一道，一會兒陶醉于那素雅、朦朧的景色之中，一會兒又因作者幻想超脫現(xiàn)實而又不得而感到苦悶、彷徨。這種情感體驗是其他任何教學手段都無法替代的。如果教師把課文肢解了，作又深又透地講析，那么學生就無法得到那種自我發(fā)現(xiàn)的愉悅感。因為許多作家都是“造成一種魅力來支配讀者的情緒，左右讀者的心靈”。   二、技巧探尋  我們在閱讀、欣賞一部作品時總是借助于具體形象充分地發(fā)揮自己的想象力。讀完作品之后，不要總是處于沉醉的情感狀態(tài)之中，要保持一種入乎其內(nèi)、出乎其外的態(tài)度，自我解放，自我覺悟，冷靜地思考，對作品有一個全面的了解，使自己與作品保持應有的距離，從而獲得較好的閱讀效果。在這方面，教師要對學生加以正確地引導。當然，這并不是說教師可以越俎代庖，包干一切，而是“相機誘導”。仍以《雨中登泰山》和《長江三峽》為例，李健吾先生為什么說冒雨登山是“有雨趣而無淋漓之苦”呢？“雨趣”又體現(xiàn)在哪里羽先生泛舟三峽為何感覺“像在一支雄偉而瑰麗的交響樂中飛翔”呢？面對這一連串問題，教師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分析一古腦兒地倒給學生，而應讓學生順著他們自己的思路來梳理，這樣，學生在原先感受基礎上對閱讀客體作次序靜而有序的觀照，始終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(tài)之中。教師可與學生一道充分討論，展開辯論，正如劉國正先生所說的，“教師引著學生走，學生也推著教師走，教師得心應手，學生如坐春風雙方都欲罷不能，其樂融融”。  教師與學生共同討論作品的表達方式、寫作方法、句群關系、修辭格等方面的問題之后，是否就萬事大吉了呢？并非如此。教師于此時可趁熱打鐵，使學生由對作品的感性認識而上升到理性認識的高度。如《雨中登泰山》和《長江三峽》兩文都寫了山和水，但兩文中山水的特點和寫法是迥然不同的。同樣是寫山，前者多從側面來突出巍峨高大的特點，而后者則從正面描繪山的陡峭、高聳、奇特、雋秀；同樣是寫水，前者的水是綺麗、多情的，而后者則突出湍急、兇惡、氣勢磅礴的特點。教師通過深入挖掘向學生作這番明析、比較，即可使學生了解閱讀的一般技巧，還可讓他們掌握寫作的最基本方法，這樣以讀促寫不正是我們語文教學的最根本的目標嗎？   三、語言感悟  有人說，語文課就是語言課。我想，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。中學階段，我們對學生的基本要求是簡要、明晰地抒發(fā)自己的感情，表達自己的見解，這誠然不錯。不過，培養(yǎng)學生對語言的敏銳的感知力，以達到豐富的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，提高語言修養(yǎng)，這才是我們孜孜以求的教學境界。夏丐尊先生在《鑒賞文存》中說道：“‘赤’不但解作紅色，‘夜’一但解作晝的反面吧�！�田園’不但解作種菜的地方，‘春雨’不但解作春天的雨吧。見了‘新綠’二字，就會感到希望、自然的化工、少年的氣概等等說不盡的旨趣，見了‘落葉’二字，就會感到無常、寂寥等等說不盡的意味吧。”  準確是語言的基本要求。所謂“準確”，就是極儉省的語言把所要說的完整、清晰地表達出來。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，那么任何所謂完美的語言都只能是“海市蜃樓”。歐陽修的《六一詩話》里載有這樣一個故事：陳從易得到一部杜甫詩集，其中《送蔡希魯都尉還隴右》詩：“身輕一鳥口”，鳥下脫一字，于是他便和幾個朋友來補，有的說“疾”，有的說“落”，有的說“起”，有的說“下”，卻都拿不準。后來他得到善本，脫落的原來是“過”字，于是“陳公嘆服，以為雖一字，諸君亦不能到也”。“過”字所以好，就是它生動準確，能形容出蔡希魯在戰(zhàn)場上往來馳驟如入無人之境的矯捷�！凹病弊殖橄�，其他三字根本不合理。教師在閱讀教學中，要善于引導學生作這樣的“咬文嚼字”，借鑒大家用語的巧妙，最終達到能準確無誤地表達自己思想的目的。  當然，語言最終是為語意服務的。語意內(nèi)容的豐富性多是得力于語言的表達。所以說煉字和煉意的過程中往往是交融在一起的。詩人藏克家《難民情》中的第二句由初稿、改稿到定稿精益求精的過程正說明了這一點。  初稿：黃昏里扇動著歸鴉的翅膀。  改稿：黃昏里還辨得出歸鴉的翅膀。  定稿：黃昏里還沒溶進歸鴉的翅膀。  初稿和改稿都是一般的陳述句，詩意不濃定稿用“溶進”一詞，才產(chǎn)生言外之意。正如詩人自己所說“請閉上眼睛想想這樣的景象：黃昏朦朧，歸鴉滿天，黃昏的顏色一霎一霎的濃，烏鴉的翅膀一霎一霎的淡，最后兩者難于分辨，好似烏鴉翅膀的黑色被黃昏溶化了�！彼七@樣的對語言加以錘煉，學生在閱讀過程中通過比較、分析，肯定會充分地發(fā)揮其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。這樣挖掘學生的潛能，才是我們教學的初衷。   總之，要想讓閱讀有所成效，最根本的一點就是通過廣泛、深入地研讀有所成效，最根本的一點就是通過廣泛、深入地研讀來獲取信息，提高警惕語言修養(yǎng)，正所謂“讀百遍，其義自見”，“熟讀深思子自知”。也只有這樣，才能激發(fā)學生學習語文的熱情，否則，提高閱讀效率只能是一句空話。   （本文獲中國教育學會全國語文教學法研究會1997年語文素質(zhì)教育研究論文三等獎）   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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